明颂不是夸颂

一些荒谬、糜烂与爱的甜点

【2022独伊日24h/19:00】奶油缎带(ABO)

ABO小妈文学 泥塑有 ooc有

BGM: 《OH NO, OH YES!》 -中森明菜


讲什么道德,

想什么未来,

问什么声名?

相视又相恋,此际,你和我

                                                                 ——与谢野晶子




整顿晚餐下来,路德维希没办法把视线从对面的年轻omega移开。他美得像个天使,五官娇俏可人,笑起来弯弯的眼里能流出甜腻的蜜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圈金色的光晕,让同样年轻的alpha向来冷静压抑的心脏怦怦直跳。


“还要点些什么吗,路德?”费里西安诺声音温柔亲切,羽毛般一下一下挠着路德维希。“不用了,谢谢。”


无论内心悸动得多么厉害,刚见面时父亲那句“这是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我公司的画师,也是你的新妈妈”还是一锤子把路德维希砸得头晕眼花。妈妈……老贝什米特那个败类已经毁了自己和哥哥的妈妈,如今在半只脚即将踏入棺材的年纪又带回来一个小美人,并且这个新妈妈还不比自己年长多少(指不定比基尔伯特还年轻)。要是在法兰克福的分公司工作的哥哥在这里,绝对会替自己揪着那个男人的领子恶狠狠地质问道,你还想再糟蹋多少无辜的omega?!


然而在男人的再三要求下,路德维希还是迟疑地喊了一声妈妈。费里西安诺尴尬地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们一起回到家。老贝什米特喝了酒,醉醺醺地倒在床上睡了。费里西安诺伺候好他,便在客厅和路德维希闲聊,内容无非几岁了,你在哪所大学上学,寒假什么时候结束云云,路德维希都一一回答了。很快费里西安诺发现他很拘谨,便主动聊起自己来。热情的omega把美好欢乐分享了个遍,时不时把alpha逗得忍俊不禁,并乐在其中。


“我没来过这里多少次,但我很喜欢你家阳台上种的花。照料它们可能是今后我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幸福……”


“你长得和你爸爸很像,但我更爱你的眼睛,跟我画室里的天蓝色小雏菊一样……”


“对,我享受描绘爱与光,并热爱艺术。如果你将来从文学系毕业后要出书,我还能帮你画封面和插图。”费里西安诺被自己逗笑了,信息素也稍微溢了出来,味道就像他人一样香甜软糯。他讲了很久,从自己最近的灵感到吃过的最好吃的意大利面,滔滔不绝,就像当了几个月的哑巴一样,让路德维希感觉很反常。但他仍然默默聆听着,时不时给予回应和自己的感想,而他们的情感更是仿佛能相互依恋般的契合。


“我或许是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出于某种无比深刻的信念,我要让身边的人感受到现世的幸福而不会为这个糟透的世界感到绝望——至少与我在一起或看到我的画时。这是我此生的信仰,即使会因此而受伤……”


“那么,我希望我能保护所有善良的人,包括你。”路德维希看着费里西安诺蜜色的双眸说道。omega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音乐,神学,关于生命的哲学……于是越聊越欢,外面下着小雪但室内空气愈发温热,直到老贝什米特半夜醒来,用刺耳的嗓音一声一声唤着,“费里西,费里西……”


“你父亲在叫我。”费里西安诺无奈地笑了笑,小喘着气来恢复几个小时激动染成的脸上美丽的红润,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他整理好睡袍,起身,在alpha额头上留下一吻,“晚安。”


“晚安……”心跳戛然而止,路德维希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一瞬间。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躯体离自己那么近,omega丰满赤裸的脖颈和优美的锁骨完整地映在他的视网膜上,毫无章法地拨乱意识清晰的神经元。


父亲的房门无情地关上,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梦,或是费里西安诺扇动着天使翅膀,为饥渴的人间洒下甘霖后又毫无眷恋地翩翩回到天国。但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为什么要嫁给这个人?


客厅里香甜的信息素仍在袅袅,路德维希才发现自己起反应了,也不知道费里西安诺有没有看见。


他们新婚那天,路德维希本来想提前回学校,但父亲瞪大眼睛威胁道,我的婚礼你别想走。不,原因不是这个,费里西安诺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使他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动作。


留下来干嘛?看他穿婚纱?


还真是。


教堂,费里西安诺身上一袭白纱犹如唱诗班轻灵圣洁的颂歌,这个天使仿佛维纳斯从爱琴海上诞生向德国人款款步来。他相信笼罩着他的珍珠、小雏菊与光晕是耶和华对自己造物的赞叹,是世间万物的痴迷。


维纳斯笑得很羞涩,眼眶湿润。路德维希以为这是初为人妻的紧张与不适。


“你很美……”


“谢谢。”费里西安诺的眼泪一下子簌簌扑落,使得他更像一件具有破碎美的艺术品,而拉斐尔和提香会懊恼自己为何不晚生几个世纪来看这等美人一眼。“其实是特意……算了,没什么。”


路德维希疑惑地看着他,远处传来的《Beautiful In White》悠远流淌着。


“我先走了,你爸爸不让我离开他太久,等基尔伯特赶来婚礼就会开始。”费里西安诺笑着摸了摸继子的头,只留下一个纯洁娉婷的背影。


新人接吻时,周围响起一片掌声,而路德维希低下头不去看他们。


如果他以前没有那么排斥去父亲公司而早早与费里西安诺认识的话,现在与omega接吻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基尔伯特坐在路德维希旁边,一脸疲倦——他刚结束一个项目就匆匆赶回来。他皱起眉头,缓缓问道,“父亲对新妈妈怎么样?”


“还——不错。”路德维希纠结道。这是实话。


“你或许不记得了,费里西安诺很像你妈妈。”基尔伯特回忆道,“发色一样,气质相当像,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种福里斯阿姨回来的感觉……不应该在这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没事。”路德维希说。


他知道父亲的冷暴力、花心浪荡是勒死自己那天真敏感的生母的血淋淋的麻绳。那天路德维希考了升入小学以来第一次全班第一,他兴高采烈地推开母亲的房门,看见的是一双悬空而赤裸的脚。


一双苍白而青筋肿胀的脚。


顺着脚往上,脸朦胧不清,但费里西安诺的脸却悄然无声铺了上去。他不再是欢快的小白鸽,而是一具死尸,腐烂发臭。这或许就是他的结局。





那天晚上,他们房门传来的声响格外的大。〔哔——〕,甚至带着哭腔。


路德维希知道费里西安诺要被永久标记了,〔哔——〕。他曾经想偷偷在父亲房里装一个摄像头,想了想还是算了。


偷窥别人很不道德,费里西安诺一定会这么评价。


路德维希开始尽量每周末回一次家,而且周六父亲一般不在家,他可以尽情享受与omega的独处时光。费里西安诺会高高兴兴地看花儿成长,会做可口的饭菜,会鼓励路德维希说你的文章很棒我相信你能在比赛中获胜,会和他躺在同一张沙发上聊天,会在冰箱门上贴写着励志句子的便利贴并且每天都换,购物时会问他喜欢什么味道的洗衣液和沐浴露,会给他的房间换上更富有美感的窗帘与被单,会给予他很多很多灵感,会在他沮丧时送来一个馨香柔软的怀抱,让他隔着衣服靠在自己小巧软嫩的胸上(父亲那宣誓主权的信息素令他极度不适,但隐隐约约的甜美也是一种食髓知味的安慰)……这是他这么多年丧母的阴暗中前所未有的(基尔伯特这个哥哥即使爱他,毕竟也是个在情感上大大咧咧、从学生时代到现在都没有把那位匈牙利姑娘追到手的alpha),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小时候的路德维希经常在空空如也的大别墅(一座牢笼)里一坐就是一天,正如小王子在自己的星球上独自看了四十四次日落,夕阳把他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但费里西安诺是第一个主动指着傍晚油画般浓艳的云霞让他看的人。


有多少次路德维希想要从后面拥住omega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的娇小身影,最后只敢稍微紧贴一下。他悲哀地发现,费里西安诺没有再给过他晚安吻。但他会叫他“我的小土豆”或“我的小德牧”,这样的爱称在独自一人时光是想想就会激动得难以自持、热血沸腾。


呵,路德维希,你也有今天。


他又开始害怕后妈突然宣布怀孕,这是彻彻底底的希望破灭。




奇怪的是,路德维希几乎没有见过费里西安诺作画(明明他是个画家!),只是会用铅笔在纸上轻轻地涂鸦,然后把那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并且把它塞进更深处的垃圾盖得严严实实,似乎不能被看见。


尽管在隐瞒,路德维希也察觉到他越来越消沉,还会每天和一个人打电话到很晚。


“你的画很美,就像从枝叶中撒下的和煦的阳光,像五颜六色的云彩……总之让人看了特别温暖幸福。”路德维希评价着费里西安诺曾经画过的一幅春日公园的油画(这也是父亲公司一个产品的宣传图),希望能让他开心一点。


“真的吗?”费里西安诺晶莹饱满的眸子中流露出惊喜,“事实上,我的画同时受到了莫奈和摩西奶奶的影响……”


“但是,这是你个人美好的情感,你的艺术绝不是某些蹩脚、空头的艺术家的矫情,而是对世间温情的泪水的呼唤。人类需要你这样的艺术家,尤其是……这样杂乱又空虚、被程序和代码所操控的社会。”


意大利人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涌出来。路德维希即使知道他像个爱哭的玻璃玩偶(或许滑石才是他的原材料),也为这样的反应感到惊奇,“怎……怎么了?”


“谢谢你。”


他说。






As time went by,费里西安诺的生日到了,又恰好是怡人的周六。路德维希早早准备好系着鹅黄色丝带结的礼盒,敲响他的房门(这时候他估计躺在被窝里刷油管的绘画视频)。


“早安……呃,生日快乐,我有东西要给你。”路德维希还是没办法叫他妈妈,但是直接叫名字(费里西安诺曾经也这样要求过,结果被拒绝了)或“瓦尔加斯先生(准确来说他已经是费里西安诺•安杰洛•贝什米特)”或“夫人(仆人的叫法!)”又显得奇怪,所以干脆尽量不加以称呼。


“早上好,我的小土豆——门没锁。”声音清越动听如百灵鸟,透着刚睡醒时诱人的绵软和沙哑。路德维希推开门,看见他慵懒地躺在床上,“谢谢你,你准备了什么呢?。”omega俏皮地眨眨眼睛。路德维希递给他,盖子掀开,“并不是很贵重……”说道。是一套美术工具。


“因为,我几乎没有看见过你正经画画,所以觉得你应该会需要。”


费里西安诺垂眸,眼神黯淡,久久说不出话。


“谢谢你……”泪水夺眶而出,愈发凶猛,仿佛挽留即将上战场的爱人,“可是,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些东西了……”


“为什么?”路德维希惊呆了——一个画家竟然不想看到画具。


“我很久没画画了,工作日待在你父亲的公司就只是充当他的花瓶,他的充气娃娃。结婚后他不想看到我在工作之余画画,也不想再给我工作,我只能是他‘床上的妻子’;在他金钱与物质至上的心里,我的艺术是他看不懂的可有可无,是不为他事业着想的不切实际,是矫情,是恶心,我画画时天马行空的自言自语甚至会让他感到无比尴尬。说到底,他把我当成你的亲妈妈,怀念她的温柔顺从,并试图从我身上找到它,我照顾他的喜好,演给他看。


“但是,我的灵魂因艺术而生,也因艺术而死啊!我黑暗的情感源源不断,我需要艺术使我愉悦,也使他人不像我那样陷入虚无主义的循环中。当我看到不能被我触碰的、拥有温柔木质纹理的画笔时,又怎能不悲痛?”


费里西安诺哽咽得需要微微喘气来保持呼吸顺畅,香甜的信息素隐约飘在空中。他纤细柔弱,在身边奶黄色被子的包裹中、在炼乳色睡衣的衬托下更像座美得令人心碎的雕塑,或是不慎跌入地狱的纯真、楚楚可怜的天使。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安抚情绪,路德维希想,于是释放出自己坚强可靠的气味——费里西安诺像被一只大手抚平痛苦缩成一团的心脏,逐渐平息。


“我恨我父亲,从小就是。他只在乎他自己的事业和享乐,用自己的意志换掉他们的幸福,包括你……”路德维希握紧颤抖的拳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比他好那么多,却得不到你。


一只滚烫的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扫过睫毛,宛如母亲般的温柔。“为了我的爷爷。”费里西安诺苦笑道。


“父母去世后,爷爷一个人照顾我和哥哥。我们住在罗马散发着臭味的小巷子里,冬天又湿又冷,下雨时水能积到我小腿肚......生活很困难,但爷爷告诉我们,在痛苦的人世上偶尔的欢乐会让我们对离去感到不舍——如同酒精的麻痹。既然这样,追求它,知道生命结束,绝不会后悔。而且帮助他人时,道德感的满足是更大的幸福,所以我希望我的艺术能传达爱给更多人,这能让我的内心如同升起一轮红日般热烈饱满。


“一年前爷爷生病了——他躺在病床上,曾经强大的他如今苍老虚弱得仿佛包裹百年前的人的伤口的绷带。消毒水,注射器,听诊器,药片,白色......所有的这些都让我头晕目眩。医院是一口盛满灾难的坩埚,噩耗源源不断地飞溅出来,正如哥哥每晚打过来让我既惦记又痛苦的电话。爷爷说他将会去到更绚烂美妙的乐园,那里只有春天、鲜花和蓝天,这是他劳累几十年的回报。可是,他的怀抱又何尝不是我们在人间跌入苦难的深渊后接住我们的最后一道网呢?


“不仅如此,我们需要钱。哥哥现在的雕塑作品还不被世人赏识,收入不高;他嫁给了一个西班牙裔番茄园主,但这几年生意并不好,他们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养活,于是负担转移到我身上——可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画家啊!我没有太多工作机会,在你父亲公司工作的工资仍然无法支撑高昂的医药费。好在,我的相貌讨人喜欢,之前也用身体为几个富人服侍过,又想到如果能勾搭上公司的大总裁的话.....”


“所以,你选择和我父亲结婚?”路德维希冷冷地问。


费里西安诺点点头,眼里噙满泪水如同维纳斯捧了一手心晶莹欲滴的珍珠,抽泣着伏上路德维希宽阔的肩。德国人深知自己不应该在这样悲拗的时刻产生如此邪恶的想法,但费里西安诺贪婪地抽动可爱的鼻子去汲取alpha信息素的样子就像一个平日无比放浪的o在床上说自己纯贞得仿佛圣母玛利亚那样,让人忍不住操翻他......不行,我不能在他伤心的时候对他这样想。路德维希想,于是他克制住生物纵预的原始本能,温柔地拍拍费里西安诺狭窄而形状优美的背部,缄默无言。


“你爷爷一定能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幸福正扑闪着翅膀追赶你,不应该因一时的绝望而走得慌乱无措......”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是一个陪同丈夫参加各种酒宴、做家务、被丈夫用来泄玉的玩具,没有任何自由,只能按照主人的意志活着——你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躺在野外的草地上晒太阳了。我还没有追求到终身向往的、如同原始的旷野而不受任何人类秩序约束的自由,就含泪把那样的理想尽数焚烧,任其黑烟飘入现实刺眼的天空。我一度觉得未来的日子失去光辉,仿佛被蒙上厚重尘土的珍珠——但是你把它一一抹掉,并让我微弱的光温暖你。你尊重我,倾听我的想法,你脸上的喜悦让我觉得我可以创造美好和力量而不是只能满足一些庸俗浅薄的玉忘......谢谢你,我的小土豆。”费里西安诺说着,在路德维希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正如他们初识的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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